落枕大問題

[三日鶴]]朧月傳心(13) 完

#現PARO 轉生梗(?)
#太多注意了…OOC一定會發生的
#渣文筆、審神者、大量歷史捏造注意
#三日月的姓用了三条宗近橘氏說
#鶴丸用紀念白河天皇誕生說法取名白川

#完結了自己灑花QWQ

#親媽後媽要投石請用並級刀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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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丸不清楚自己離開部隊多久,只想著離人群和三日月越遠越好,在風雪中走著走著直到失去意識,不過像是有人細心照顧他似的,他在一切歸無黑暗中睡得很好,一點也不覺得冷,小時候在河原邊睡著也是如此,不必考慮過去和明天,能讓他簡單圖個開心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感到安心之後鶴丸慢慢睜開眼,一抹紺色身影在黃橙橙的背景中看起來特別顯眼,他以為這股暖烘烘的感覺和食物香味是自己在作夢。

  看起來不太像軍帳,加上臉頰貼著的毛絨觸感太過舒服,所以鶴丸的腦子一直轉不過來,不過眼前人的背影……

  「三日月──」

  帳外的丹頂鶴群注意到帳篷內的震天吶喊不由得抬起頭來瞧,不過覆蓋這一帶的舒服靈氣並沒什麼異樣,牠們就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嗯,在這呢。」從久睡中突然起身對身體很不好,三日月在鶴丸起來前把他按回被褥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裡?」

  「哪裡啊……爺爺是跟著鶴的腳步一路過來的,也不清楚這是哪兒。」三日月不得不說,怕會被人追上,而中途用雪把足跡填起來的鶴丸簡直像極了忍者。

  他揭開帳篷給鶴丸看外邊的林景,還有一群丹頂鶴在未凍結的濕地旁歇息覓食,不久前牠們以為倒地的鶴丸是受傷的同伴而群聚圍觀,他便是這樣找到了鶴丸。

  「所以我不是被帶回軍營……這個帳篷是哪來的?」鶴丸努力重建記憶途中,三日月還把熱水袋塞到他腳下給他保暖。

  「是爺爺的。」三日月指著放旁邊的八十公升登山背包,「鶴說要私奔,所以爺爺一直把東西放在身邊。」為了完全學會使用露營用具,兄弟和審神者們被他大大折騰一番,有了興趣之後他就上手得很快。

  「你這人可真不得了……」有行動力的三日月根本無人能敵,鶴丸以為三日月是點個露營燈就會引發森林大火的類型,「私奔的事並不是我說的。」

  「是鶴喔。」

  「那是白川美鶴。」也許以前真有說過一次,不過在他重新歸還後那個約定也作廢了,自己並不是當年的鶴丸,如今他也不懂過去的自己腦袋在想什麼。

  「對爺爺來說都是鶴。」

  白川美鶴這個偶然創造出來的肉身就像鶴丸的孩子,鶴丸無法停止對美鶴的哀悼,他知道三日月沒有見到美鶴的最後一面,所以他無意跟三日月比較悲傷,只是在這個話題上沉默以對。

  「我是美鶴的憤怒、嫉妒、憎恨以及遺憾的化身,可不是三日月你所期望的鶴丸。」

  「爺爺從來沒有期望過鶴該是什麼模樣啊。」之前美鶴才幫三日月梳理過思緒,現在看來鶴丸的思維就像當時的自己那樣不合邏輯,「就算明白自己會背負何種情感,鶴依然實現了那願望不是嗎?」

  而且那也是鶴丸自己內心的期望,三日月輕輕安撫鶴丸內心的負罪感,同時也從中拉出許多他前所未知感情。

  鶴丸會說那只是人類感情太過強烈,作為白川美鶴的父親兼神明,他會回應是出於本能,原本他希望白川美鶴能用短暫的人生為三日月帶來些許慰藉,但鶴丸徹底失敗了,根本沒臉見朋友們和三日月。

  「那是因為我很擅長……逃避問題。」

  繼續走下去是解決所有問題的最好辦法,他先是吸引混亂、加入戰鬥然後逃跑,他用此道如願遠離了黑暗深土和大名強權。

  眼看就要斷刀的時刻,他害怕自己面目全非還有忘記一切,於是提早把自己靈魂稀釋,拼上最後一口氣抓住部隊同伴的記憶碎片,找個安全的時空縫隙製作保存容器,若是有朝一日能回歸,或許就不會被人嚴厲指責他的膽怯。

  白川美鶴擁有過人悟性在他的意料之外,接觸三日月之後更是快要碰觸到鶴丸的神性,假使他們融為一體,鶴丸國永恐怕就會變成某種非人非刀的異形存在,所以他在人刀的靈魂交涉中阻止美鶴昇華,將鶴丸國永和白川美鶴永遠分開,如此一來就沒人會承受同時失去兩者的痛。

  「鶴真的是──比爺爺想像中還傻呢。」三日月伸手去摸摸裹成球的鶴丸,他掀開棉被只看到一個哭泣的孩子,「簡單、實用、暴力、優雅,我們就是這麼矛盾的造物,如果人類夠聰明就不會選擇打造兵器,而是創造解決問題的方法。」

  即使刀刃必然會製造出的無解矛盾,鶴丸仍選擇降低傷害,在多次痛苦的選擇裡,他都以自己會被責難為前提去實行。

  多麼溫柔。

  三日月躺在鶴丸旁邊為他倆蓋好被,乾脆等肚子餓的時候再做晚餐。

  結論一開始就說了,三日月不會和鶴丸做無意義的爭論。

  「我想,這顆心臟是用鶴的心跳鍛造而成的。」不知為何這句話閃過三日月的腦海,「我們不顯現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總有一天,它們都會變成美好的回憶吧。」

  鶴丸脖子被三日月微冷的指尖觸碰縮了一下,雖然想逃開,但是自己會滾出溫暖的被子。

  果不其然那裡少了東西,三日月很慶幸他能把漂亮的金鏈物歸原主,照理來說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多虧美鶴才得以實現。

  鶴丸放下自己的鑽牛角尖,心情似乎平復了些,他想要走近三日月本來就不是為了自尋煩惱,不過這份輕飄飄的舒適感讓他快闔上眼,卻又因為三日月突如其來的輕吻清醒。

  「……你這是腳踏兩條船!」鶴丸忍無可忍地揪住風流老頭的領子搖,不管美鶴是自己的半身還是孩子,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哈哈,跟鶴丸有關的事爺爺沒辦法不愛啊。」眉眼嘴都笑彎彎的三日月覺得鶴丸的撒嬌方式挺新鮮的。「甚好甚好,任性一點也沒關係,畢竟讓鶴寂寞了那麼久。」

  鶴丸把臉埋在三日月的胸口吶喊:「你少臭美了!」

  而後三日月被鶴丸緊抱的力道著實嚇了一跳。

  他跟伊達好朋友們可是有個同伴和審神者都讚不絕口的美妙小天地,就是要讓那些早睡晚起的傢伙含著手指羨慕的。

  可是好不容易理解了自己對三日月的感情,他怎麼可能願意看到這一切變得不明不白,或是忽略自己對三日月流露真誠的時刻。

  「摒除刀劍和戰鬥的部分,鶴願意跟一個任性的老人家共享刃生嗎?」

  「啊?我不要。」

  三日月顯現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見身體傳出破碎的聲音,肋骨被鶴丸打那一下延遲到現在才發作,痛得他眼角掛著一滴生理淚。

  鶴丸很清楚扣除使命的話,他就只是個彆扭又情緒化的男人,一點小事都會讓他大聲哭笑,哪怕有千百年情誼的朋友都會嫌他麻煩。

  「倘若要像這樣,每天都戰戰兢兢地活在名為『人世』的黑暗中,必須是在三日月預見的終末來臨前都不再分開才行。」

  世上比死還可怕的事不勝枚舉,知道三日月記得他的每個約定,對他來說這樣的刃生就不存在後悔,每天都是赴死的好日子。

  欲望在揭露彼此衣下體肌時沸騰,相疊的唇融化堆積心頭的千年雪,心意相通的那一刻如夢似幻,彷彿腦髓融化般無法控制自己持續攝取彼此口中的暖意,朦朧之中兩人都緊緊抓住了自己尋求已久的事物,相依相戀中撕裂膚淺的黑暗讓宇宙曝露出來,真正的心情歸位,和諧得像天體運行那樣能無止盡地持續,在他們情感的創世裡不需要語言,朧月自能傳之彼心。




  ~後日談~


  燭台切算得剛剛好,所有事情都在兩餐時間內解決,女僕一如往常去點亮明燈堂招牌開張,熱鬧情景比往時更盛,一大清早他就被那些我行我素的客人呼來喚去好不忙碌,好像大家只有這個地方可去。

  演習後不久,明燈堂便收到了政府捎來的公文,新回歸的成員都重新申辦了人類身分所需的相關證件,鶴丸拿到那張寫著「白川美鶴」的住民票時,他的懊悔也隨之煙消雲散。

  以為已經失去的東西,其實用了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

  「如果那時候寫『橘美鶴』不是也很好嗎?」雖然他們戀刀的名與實兼具,三日月覺得有些形式上的親密也不壞。

  「夢話請睡覺的時候再說。」可惜上工的女僕不能隨便毆打來光顧的主人。

  「不過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啊。」處理著公文山的長谷部突然感嘆,「演習作戰的評價竟然如此普通……」

  明明他們回歸部隊表現亮眼殺敵無數,誰知道審神者們把武勇的美譽頒給了第二部隊和部隊長。

  小夜當時滿腦子想著復仇,得到如此評價受寵若驚,來明燈堂送祝賀花束時受到大家注目,又變回那個內向寡言的孩子,拼命把自己藏在女僕身後。

  「別想了,沒有第二部隊哪撐得住。」山姥切也替小夜說幾句,當時調度做最好的就是小夜和石切丸,要保全回歸部隊簡直操碎了大家的心,哪有心情注意他們的活躍。

  「鶴丸殿下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一期探究背後的可能性很久了,他對鶴丸的作法好奇不已。

  「指什麼啊?」想了一想,只有他們消失那段時間的事情沒有跟大家提過,他是從死亡深淵爬出來的刀,的確有辦法把自己的存在稀釋到足以鑽進時空縫隙,「這次僥倖到簡直是奇蹟的程度了,你不要輕易嘗試啦。」

  鶴丸與一期的輩分對調,他對一期的關心不減反增,要是一期偏愛年輕可愛的女僕,他可是會很失望的。

  「好了好了,看你們那麼熱衷工作……可是慶祝的事情還沒完呢。」燭台切的眼神像是什麼都算計好了,大家對他的計劃感到坐立不安,「我們店裡可是有烤肉爐喔。」

  雖然他們是主打輕食和咖啡的小本食堂,不過燭台切想大展身手的時候沒什麼能難倒他的。

  想要在一個和牛和啤酒吃到飽的派對拜見燭台切的精湛的烤肉技術非掏腰包贊助不可,大家的荷包因此紛紛失守。

  「跑腿時間到了,看到竹吉的話也記得邀請人家,他應該在青江那邊理髮。」

  鶴丸接過大鈔納悶,直接叫一卡車的肉過來比較乾脆,不過三日月似乎有跟他去散步的意願,而小夜要先做完寺院內務,他們三人一道走。

  「燭台切先生,有把新人的份也算上嗎?」

  「什麼?」

  清光閒來無事先看了長谷部的公文,最底下有一張是即將入列的新刀資料,儘管激進派因為還神計畫失敗而沉寂,政府可沒有因此亂了步調。

  「一個人身弄那麼久啊,該不會是什麼難搞的傢伙吧?」日本號把那份公文拿過來看了一眼又往一期那邊傳閱,新刀可是不少人的老相識。

  「不是交涉成功就能顯現嗎?」堀川忍不住問。

  「那是因為你們第一批使用的是2205年的時空政府準備好的身體,自然少了一道麻煩的工序,不過製作科技程度再好,能成功送到過去的也就四十多具而已。」那便是第一批成員的由來,日本號並不在其中,只是在他顯現後並不記得自己跟政府的交涉過程。

  能轉化成神明容器的人身要根據他們的相容性去培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中間涉及因果律的部分就是人類專屬的機密,他們無權過問非純粹血肉之身的製造方法。

  他不禁想鶴丸能創造白川美鶴,過程中可能無意識地接觸到了冰山一角,有這麼恐怖的傢伙在身邊,他還是不要太常保持清醒比較好。

  此刻大家最需要享樂的時間,他們會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身分隱藏於人類社會。

  女僕、紳士和寺院的孩子和和氣氣地走在街上,除了吸引到一些貪戀美色的目光外,並沒有人會注意他們的本質。

  「竹吉。」小夜發現剛從理容店出來的竹吉,因為瀏海剪短與以前大不相同,當下只有他注意到。

  「恭喜你終於可以好好看路了。」

  「我一直都有好好看路啊。」

  鶴丸不得不說讚美一下青江的好手藝,剪刀也是刀,他們大概相性很好,不只把那頭毛躁處理乾淨了,還把那頭自然捲變得賞心悅目,讓他久違感受到竹吉這年紀該有的清新氣質。

  「你們是在準備慶功宴吧?」

  「你是否願意與我們共襄盛舉?」三日月擔心自己講話會有些京都習氣,所幸鶴丸和小夜也表示大大歡迎審神者們一起來慶祝。

  竹吉就在這條街經營織品生意,跟他們可說是相當親近當然不會拒絕,他很樂意幫忙拿東西,從容自然地跟他們走在一起,小夜因為短刀本能習慣性地跟在他旁邊。

  這回介入演習他沒被上頭嚴厲檢討,現在無事一身輕,大家也為他鬆了口氣。

  時空政府所支配的大街上一起薄霧,管狐們也會大膽地在人類的眼皮下出沒。

  小夜左看右看,發現信鴿停在他們附近的電線桿卻沒有要傳信的意思。

  「是要找碴嗎?」

  「非也,鶴丸大人。」政府的代理者狐之助愜意地甩著尾巴走到他們眼下,「實有好消息相告。」

  管狐們不尋常地群聚,霧中突然閃現的燈火,整齊劃一地羅列兩側猶如神明小徑,即使在這麼近的距離,剛才他們也沒有察覺到周圍有一大群人,看起來這些人才是政府訓練出來的真傢伙。

  「陰陽術部門嗎?找我們有何貴幹?現在並不適合打擾大人們休生養息。」刀劍男士畢竟為神,竹吉在應付公事時仍需慎選措辭。

  ──非也。

  應該是迎面而來的兩名審神者在對他們說話,但聲音彷彿直傳腦中無處不在。

  一人恭謹地揭開葵紋布包,將內容物展示給竹吉看。

  「這是御神體!」依長度推斷可能是短刀或脇差。

  刀劍男士的本體是必須另外安置,戰鬥使用的神體是複製出來的消耗品,那把刀竹吉沒有見過,但他瞥見放置新刀旁的符文中寫著新神的契約詞與名諱──

  無銘者,相州貞宗作,德川之守護龍目特此前來,賜予青人草松鶴之年、盲龜浮木之幸。

  契約符文到了審神者手中便捲曲如劍,刺入竹吉身體的瞬間胸口涔涔流血,他並不覺得痛,只是他和目睹一切的三人一樣不知做何反應。

  瞬息間符文的術式在他腦海裡延展宇宙之景,微塵中有世界,萬事萬物即是長宙廣宇中的微塵,靈魂直視偉大因果律的瞬間即被燒熔,循著契約重鑄成他物,雜質下沉之後留下鋼鐵的堅毅之相,其中並不存在所謂的失喪,反而從自己名字想起了古老的誓約。

  鶴丸他們與緩緩回頭的朋友四目相對時,他已經將那把刀拿在手裡。

  淬鍊過的靈魂已經變色,反映著刀劍凜冽的光,審神者齊跪獻上禮裝,恭賀新神顯現的情景他們也體驗過。

  「我是──『物吉貞宗』,守護德川家的幸運之刀,必將為人類帶來勝利。」

  因果律,時空政府的神,儘管祂有許多名字仍無法將其完整定義,他們的目的是成為唯一的佈道者,讓萬事萬物臣服在他們信仰的威光下即是使命所在,不論刀劍男士和時間溯行軍,檢非違使亦然如是。

  三日月看著這群人與物吉,見證新舊東西來去的速度極快,這個悲喜交集的一刻沒人心情是平靜的,還下意識地想起了自己的預言。

  他一手摸著小夜的頭安撫,另一邊輕輕執起鶴丸的手。

  或許這場戰爭是永無止盡的,他們的極限很快就會被看清,不過鶴丸讓他明白的事情對他永遠受用,也能從容地跟他們一起應對城府深不可測的時空政府。

  開創未來的第一步,是去向新同伴打招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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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朧月下筆的時間是物吉實裝附近才會是這樣的結尾呢<-每次想起來都想挖個墳跳進去

#與其說他們是在談戀愛,更像是因為有了人心後,所以想找個美好的死亡方式,還是無違和地跟順著刀的本能,只是剛好在彼此身邊是一種選擇(雜感

#下週還會放一篇番外啦ˊWˋ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章被屏掉||||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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