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枕大問題

[三日鶴]]朧月傳心(10)

#現PARO 轉生梗(?)
#太多注意了…OOC一定會發生的
#渣文筆、審神者、大量歷史捏造注意
#三日月的姓用了三条宗近橘氏說
#鶴丸用紀念白河天皇誕生說法取名白川

#暗墮注意

#親媽後媽要投石請用並級刀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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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囂寒風吹得綠竹簌簌響,初雪舖滿大地催促萬物休養生息,各種生靈在這個季節最接近覺醒和永眠,尤其折磨兵士鬥志,念頭間的些微之差會在此時放大成生死之距。

  以步兵組成的部隊在竹林中安靜行軍,動作大會到處碰磕,走得急又會引人注目,唯一允許有大動靜的地方只有思緒,這一演練場就是為了磨練心性而造。

  即便聽聞了某些消息,三日月也只是與和泉守一塊安安靜靜地走在前頭。軍令固然重要,可他是不怎麼把規矩放在心上的刀,水平面下是波濤洶湧還是打算無所作為……身後同伴光憑背影無法察覺他的心思,他幾乎快將自己的存在稀釋,與這片侘寂融為一體。

  「那傢伙很鎮定呢。」

  「是這樣嗎?」燭台切壓低音量和日本號說,他自己是沒有見過三日月激動的時候,應該也不想自己人有錯誤的臆測。
  
  日本號趕不上前幾次出陣,所以用了一些關係臨時插進部隊演習。好不容易從一期弟弟那裡得到消息,知道竹林演習可能有長谷部和御手杵的消息,他不可能坐得住,要顧慮一下平野的立場,他沒有跟大家說得很清楚,但他們並沒有白活千百年,有些事不需要說白也能明瞭。

  本是刀劍,或許政府的新計畫才是更適合刀劍男士的姿態也說不定,評判對錯本身沒有意義。

  「他們整個部隊斷刀改變了一次因果律,就算能恢復意志,大概也不是我們之前所認識的刀了,更別提我們已經失去那段記憶。」不管事多微小的期待都會伴隨著失望,他小狐丸可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頹喪萎靡的三日月,也不能有更多人變得像三日月一樣。

  「只要有機會見得上一面,我就不會回頭。」不安肯定是有的,不過安定對於想見加州清光的心情相當篤定。「雖然不清楚人類最終需要的強大武器是什麼,我只知道我需要清光。」

  他們不只是刀亦是信念的產物,大和守安定之所以能顯現,證明心念的持有主沖田總司的信念在這個時代依然有用武之地,唯獨信念是碎身也不能抹去的東西,憑他一己之力難以守護。

  「安定,去偵查了。」和泉守叫上安定,兩人各帶一名式神滑下坡路。

  「絕不回頭嗎……那種直率真好。」日本號感嘆道。

  「幹什麼,你很老嗎?」燭台切提醒他隊上可是有兩振平安古刀,露出那副滄桑樣是有把人家放眼裡嗎?

  「我啊,還得找理由才幹得下去。」他想給蜻蛉切一個交代,還有安撫黑田的小傢伙們,不然這麼複雜的事情他早就撒手不管,「啊啊──想喝酒了。」

  讓酒變好喝的秘訣可不是一個人悶頭喝,所以他還得加把勁。

  「是假想敵部隊嗎?」制高點方便觀大局和援護偵查人員,剛才三日月走得有些前面,小狐丸伸手把他拉進陰影,儘管只是演習也必須全神貫注才行。

  「假想敵部隊是不會互相交戰的。」正因為聽到鋼鐵互擊的顫音,三日月才會想湊近看。

  彷彿將手中的樂器之弦一一斬斷,戰鬥的音律單調得毫無美感可言,一切在吸吐氣息的瞬間就結束,遇敵即殺確實只要撇除人性留下刀刃,但是溯行軍擁有強大執念,他們時空政府何以將「放棄思考」這一步作為對付敵人的手段。

  「真是讓人不愉快……」假想敵部隊皆屍首分離,和泉守近距離見識了政府的焦慮,否則激進派也不會有放手做的機會。

  「我們會在演習中交手嗎?」安定大致記下了隊伍配置,不管是兵力還是刀種方面對他們都深感威脅,或許激進派打算給他們一次下馬威。

  「我們兵力相當,不值得。」還神計畫有違召喚刀劍男士的初衷,倘若第一印象不好,大概就會整個放水流,「還好日本號有帶消息來,這支部隊和我們相比只有機動優勢。」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心理仗,三日月受到動搖的情景想必會非常引人注目,如果三日月沉得住氣就好說。

  「那樣有點殘忍。」他倆共事多時,安定多少察覺到了和泉守的心思,這明明不是他們單方面的問題卻得約束自己,拔刀自決都好過不動心,「你有看到清光和堀川嗎?」

  剛剛統計人數的時候還在的,部隊開始移動後便不見了影,他原本想在回去前好好看他們一眼。

  「……安定,快離開那裡!」和泉守發現狀況有異已經來不及,命式神把安定推開。

  果不其然,一個眨眼時間之後式神的額角被飛石砸缺了一塊,雖然還勉強能動,但在拔刀前已被斬下首級打回原形,另一個式神為保護和泉守碎了肋骨,不能動彈的狀態反而拖住了他的行動。

  不知何時周圍竹子被削出刺,直扎兩人雙腳。

  陰影中探出來的殺氣如絲弦環繞周圍極難發覺,那也只是用來布網干擾知覺,用以扼住兩人的要害,好拖入深幽的暗處任其宰割,命令之前與刀之下死生一律平等,暗殺的精髓在於使對手喪失求生意志。

  「別太小看人了!」反正位置都已經被摸透,和泉守用上式神的打刀,一手防禦同時斬斷礙事的竹子讓空間開闊。

  曝露在陽光下的事實卻緊扼著他們呼吸,眼前兩名刀劍男士戴著無相面具,巴紋蜷曲、四方木瓜花撩亂,以為是對鏡,其實是更貼近自己血肉的某種存在,形意皆充滿肅殺,兩振刀即是如此銳利之物──

  堀川國廣、加州清光。

  連名字也能賦予傷害,還神計畫所打造的理想刀劍有著鋒利而完美的雙刃。

  他們並不會真的動手,老實地原地待機,為了讓兩人看清楚刀劍男士在制約之下展現的秩序美,不會再留下任何慘痛晦暗的體驗,無法讓人不去愛。

  「偵查結束!」和泉守厲聲提醒自己和安定,就算覺得武力上不相上下,心力卻遠遠不足,對於下馬威的動搖全被看清楚了,不適合再繼續糾纏下去。

  近處得知了實情,高處俯瞰了全景,他們所熟悉的刀全都在那裡,三日月理智依舊,但不自覺地隨心移步時被小狐丸拉住,他那副容易軟化別人的苦笑如今也破綻百出,說服不了同伴。

  「不能什麼都不說,讓我過去嗎?」

  「你那是明知故問。」
  
  小狐丸懊悔不已,當初日本號提議要入部隊時,自己應該自請替換的,這下石切丸回去了,他要怎麼拉住三日月?而且燭台切和日本號也只在旁邊看著也不跟他一起勸!

  「好,就等和泉守他們回來再行動。」三日月退回了瞭望點。

  只要不越線,小狐丸暫且能喘口氣,他轉身想跟另外兩人嘮叨幾句,事關重大至少今天幫著他一點,不過開口沒幾句,野性的直覺便在腦內作響,見著燭台切和日本號啞然張口皺鼻,肯定是他身後有狀況。

  三日月幹傻事的次數何其多,那也只發生在日常茶飯事中,認真的時候好歹會看大局,遇上鶴丸就會沒了平時的穩重,肉身人命都成了身外之物──

  小狐丸眼角餘光瞥到躍下山坡的三日月,彷彿飄浮般腳跟垂在邊緣,眨眼瞬間剛才的人影都變成幻覺,三日月會老實全都是幌子。

  「這好歹也有四層樓高度啊!」三日月屬下的式神部隊也開始行動,還好這是演習,要是帶上審神者豈不是他們也要跟著跳了!「大家跟上──」

  一到坡底,三日月正巧碰上和泉守和安定,他們瘋跑到失速差點與三日月擦身而過,就被三日月揪回來轉換方向,目標正是另外那支特殊部隊。

  「你這老頭在想什麼!」和泉守覺得莫名其妙也只能跟著三日月跑。

  「什麼也沒想。」人類的考量背後是否有陰謀也不關他的事,他的訴求始終如一。
  
  三日月和安定相視而笑,果然不這麼做心裡就是不暢快,擁有人身當然要能靈機應變,否則為何要做刀劍男士。

  「我們兩個沒帶上兵裝式神,現在是沒有優勢可言的。」雖為隊長,和泉守也不想管了,他至少會全力保住安定和三日月。

  「優勢?怎麼說得像是要去交手一樣?」三日月從容笑道,他不揣測也沒有自己的想法,「術式大概是寫在面具裡,不動武應該不會在第一時間內被判定為殲滅對象。」

  殲滅,三日月沒想到自己會用上這個詞,好似回到刀劍衰退的先兆之年,儘管知道還神不是他們的本願,他還是想親眼見證鶴丸肉身底下的信念,是否認同他們該隱沒於歷史潮流。

  「追上了,怎麼辦?」安定下意識地問出口,耳邊卻彷彿能聽見三日月沒說出口的嘆息。

  不怎麼辦啊,大大方方走到他們眼前就是了。

  三人在道中阻路宛如高牆,兵裝式神基於索敵原則不會出手,哪怕要一戰,他們讓式神全軍覆沒也只是瞬間的事。

  「鶴……」一身白羽織本該顯眼的,三日月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鶴丸,只有在御手杵身後瞥見一抹相似的身影,但是他們陣形不變,雙方就這麼僵持在原地。

  術式是死的,打破這個局面三日月只要往前一步便可,同時美鶴的肺腑之言也縈繞耳邊,不想讓心中美好記憶逝去的自己,其實相當害怕見到鶴丸。

  在這個點上裹足不前的話會被美鶴笑話吧,三日月想著,昂首邁步迎面走過去,對面部隊的投石兵也蓄勢待發。

  「三日月先生!」安定知道就算三日月武藝再好,面對完好的投石部隊也不可能毫髮無傷。

  如流星氣勢高射的飛石蔽天,軌跡劃開冷凝空氣越過三人頭頂飛向更遠的敵陣。

  「檢非違使?已經模擬出樣本投入演習了嗎?」曾經讓他們應付不來的敵人就在那裡,青色雷和焰與記憶中如出一轍,事前沒被告知讓謹慎的和泉守也開始焦慮。

  三日月對檢非違使一詞記憶猶新,那正是他失去鶴丸的其中一個原因。遠程戰在飛揚的灰與雪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打,四振刀劍帶隊從三日月他們身邊疾行而過,眼中並沒有三人的存在,再者,無相面具本就是為了除去視覺對刀劍男士的影響。

  顯現刀劍中最神速的大太刀輕盈躍起,推撥刀鍔露出白刃,映著日光彷若雪螢如夢似幻,殺敵染血之時一點微光都不見。

  螢丸啊,明石和愛染願意看到如此情景嗎?

  至少三日月是不願意的,如果連呼喚都不能讓他們回眼,現在這副模樣真有比溯行軍好嗎?

  「恐怕鶴也不會回答我吧。」三日月見著純白筆挺的立影似乎隨時會在飛雪中消逝,不自覺地垂首,希望自己也能隨他而去。

  埋葬摯愛這事果然還是非親手來不可啊。

  太刀三日月宗近在上,三日月謙卑恭敬地高舉神體,之於自己與刀劍,這都是一場不容他人玷汙的神聖儀式,在真正的永眠到來前,他會為了鶴丸做到麻木為止。

  太刀鶴丸國永在下,鶴丸出鞘的刃面倒映著三日月模糊的身影,搖晃身子一傾,一個箭步迎上三日月。
  
  和泉守想出聲阻止,因為三日月根本沒有注意演習仍在繼續。

  鶴丸之所以拔刀不是為了與之為敵,他斬殺的對象不過是碰巧出現在三日月身後的假想敵甲式長槍,生殺之間毫無激情,兩樣兵器一個寂然逝去、一個安靜離去。

  「三日月,已經夠了,回部隊吧。」再過不久這裡大概就會變成展示他們的主場,和泉守寧願回去想也不要留下來看。

  安定親自偵查假想敵部隊兵力數量趨增,似乎就是和泉守說的那樣,應該是打算測試這支部隊的使用極限。

  三日月太刀未沾半滴血,潔淨明亮得像個美術品。

  「我會跟上去。」他的事還沒完,至於和泉守和安定想要如何就讓他們自己看著辦,而他也不會在原地讓年輕人為自己費心。

  兩支部隊對陣氣勢勢如破竹,既然他無法入他們的眼,要混進戰陣並非難事,只是對兩人迅速跟上的腳步有點意外,所幸都是刀,在戰場最不需要被保護,他們自己會見機行事。

  對上的剎那隱約有感覺到什麼,可能全都是虛妄幻想,今次要將那些曖昧一刀兩斷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給美鶴一個交代。

  他擅自給自己立下墓塚,不過在那之前無所作為的話,有人會因為他浪費生命大發脾氣。

  「兵裝式神的舉動是不是有些古怪?」安定覺得手感不對勁,先不說假想敵式神脆得跟沒有皮肉一樣,雖然沒有審神者帶領只會機械式的行動,刀劍起落間卻有古怪的停頓感,彷彿被肉眼不可視的東西拉扯。

  前面一批部隊尚還正常,越後來的部隊越能明顯感受到安定所說之事,他們還未辨明這股不協調感,眼看小狐丸快要帶隊追上,沒人能預測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的混戰。

  ──那是幅令人費解的景象。

  一部分兵裝式神不受控地憑空飛起,在半空切列成塊,切面之俐落,式神還能短暫維持靈力一段時間後才消散。

  「神格相當?還是在我們之上?」那種鋒利度並不尋常,和泉守大動作地劃開自己手臂灑濺血液,試著引出藏在暗處的妖異。

  萬萬沒想到卻是揭露一層難以察覺的絲弦屏障,而他們才是身陷其中的那一方,包含了己方這支特殊部隊。

  「有敵人混進演習了!」和泉守寒毛直豎,必須想辦法知會審神者撤離假想敵。「安定!你可以嗎!」

  「可以!」

  那是要通知部隊重整陣勢的意思,情況緊急的時候和泉守比三日月還想留在這裡,同伴不走誰也不能趕他。

  「清光……清光醒醒啊!這裡情況不對勁!」在那之前安定仍不想放棄,清光就在他身旁,他依然想相信清光聽得到他的聲音。

  清光對安定沒有反應,頂多感覺到衣袖被拉扯將其甩開的程度,目前能觸動他的只有周圍的敵意。

  不管部隊防備再怎麼嚴密,藏木於林的敵人摸透了這邊情況佔盡優勢,因為都已經到他們頂頭還沒有被發現。
  
  安定斷念放棄勸說,最後再看清光一眼便不在停留,抬腳走沒一步卻又被人踹倒在地。

  「可惡──剛剛那是鞋跟嗎!」突如其來的那一下腳可踢得不輕,安定還得拿刀撐才站得起來,離他最近的只有清光,所以他才覺得奇怪,按理來說清光應該是沒有自己意識的,「……清光?」

  才剛有一絲希望,回頭卻見清光被五眼蜘蛛妖束縛慣用手的情景,骨殖蛛腿刺入清光肩膀牽制行動,安定猛然瞥見蜘蛛腹部有異樣人型物在蠕動,對於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他當下無法有所行動。

  那樣的怪物也是溯行軍?

  安定吃痛地擺定突刺姿勢邁出步子,「放開他!」

  誰知道這東西有多少隻潛伏在周圍,不管那怪物要做什麼,他都不允許他們傷害同伴,就算怪物非人型,首級被取下也不可能安然無事。

  蜘蛛的反應不慢,不如說敏捷和偵查水準略勝安定,一旦察覺便能及時格擋。

  腹部啣著刀的人型物,形似溯行軍脇差背負的苦怨者,安定清楚地記下他的模樣,以兩次迅疾突刺拿下他的手腳,白刃翻轉,即便在不利的狀態之下,也沒什麼能阻止安定收下兩顆首級。

  如果清光受傷的話,他是不是能趁亂把人帶走呢?竹吉是最挺他們的審神者,或許可以拜託他看看是否有辦法解除還神重新召喚。

  這個想法大錯特錯,新的敵人不是讓安定最驚訝的東西。

  還神之後的身軀並無知覺,清光像是沒事一樣站在原地,不同的是原本的無相面具上的深邃傷痕,五道痕不斷延展,面具在清光身上生根深植,往空虛的身軀注入負面靈力之後刻痕應聲迸裂。

  剛甦醒的五隻眼睛有著妖異的綠,猙獰地繞眼眶打轉,最後目光落在安定身上,他提刀斜放腰部──

  安定沒有看錯,那是佯攻,而且打算靠突襲一刀拿下他的首級。

  他所知的世界在扭曲,如此濃烈的殺意逼近眼前也沒有使這一切恢復正常。

  「可沒有時間讓你發呆啊!」燭台切的介入阻止了更多慘事發生,「快去撤離非相關人員,現在可是來真的了!」

  雖然他對自己實力很有自信,但四處都有異狀,單憑一支部隊沒法支持太久,演習場上的不協調感發酵後成了一股難以抑制的黑潮,要是不知情的政府源源不絕地把假想敵部隊送進來,到時候他們只會被敵人輾壓到無全屍。

  其他地方同樣受到蜘蛛侵襲,猛毒擴散不只造成同伴倒戈相向,也將他們的兵裝式神一併染黑。

  「……國廣!」直視五隻妖瞳,和泉守只覺得視覺深處傳來一陣灼燒感,那群妖怪正在用他們同伴身體滋養邪惡的芽。

  面對妖物,小狐丸也毫不客氣亮出獠牙,「把無關的人安頓下來之前必須牽制住他們!」

  「這我知道!」即使受到動搖也不得不與之一戰,和泉守也明白這副身軀的制約,不過對於作戰確實有幫助。

  野性的直覺無法保證他們能否在這裡先擋下螢丸和長谷部,還好這裡有日本號在,否則對上御手杵時情況會很艱難,演習用假想敵的召喚陣尚未停下,特殊部隊兵力不足的部分直接吸收假想敵做後盾,就算他有三隊槍兵撐著依然分身乏術。

  鶴丸還未被蜘蛛毒所侵染,三日月鍥而不捨地對他發動攻勢,好讓他能避開蜘蛛的追擊,至少要移動到開闊戰場讓他們無所遁形。

  如今鶴丸認真動武了,然後呢?

  他有辦法獨自擊退數隊敵人一面保護鶴丸嗎?

  答案他絕對不會說出口,他就是如此自負的刀,理當要拿出符合他神格的氣度迎戰。

  有坡的高地和窄路,他腦海裡轉瞬浮現需要的地勢,只有陣地附近有這樣的地形。

  三日月和他人的苦惱被穿梭在戰場的信鴿們啣走,牠們送來的傳音符紙上有竹吉送來的訊息:

  『命令僅此一個,大家只管放手幹!請堅持下去,我們到來之時你們必將得勝!』

  全數生還的必要性竹吉不再多提,這已是審神者與刀劍男士之間的默契。

  「……也是呢。」三日月低語。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戰爭,而鶴丸並不屬於他個人。

  沒有懸念的新月斬劈開成群敵人,儘管傷到鶴丸一點,但三日月為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最後帶著鶴丸站上理想的制高點,要在前後夾擊中死守防線的情景,對他來說還真有點老派。

  多虧山路的崎嶇,窄路坡明顯減緩敵軍的行進速度,從這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傷,這一點對兩邊來說是公平的。

  有半邊山的屏障多少讓蜘蛛現出原形,三日月在混戰中時不時注意著鶴丸,雖然鶴丸會攻擊三日月,在敵人壓倒性多的情況下他偶爾也會與自己並肩作戰,刀刀都落在敵人最致命的地方。

  他該如何說服自己相信鶴丸的靈魂已經不在這副身軀之中?

  敵人警戒起三日月的實力,便將高速槍眾推至前方削去三日月的地利。

  三日月試著阻止鶴丸再往前,倘若負傷,他深信蜘蛛肯定不會放過機會。

  然而那些都不是蜘蛛所考慮的點。

  人類再怎麼想移除刀劍男士的靈,他們身體仍深植著原本的記憶,只有人類才會天真認為術式可以將所有看不順眼的問題處理乾淨,堅毅與柔軟兼具才是人性的美妙之處,能磨利刀尖亦會成為最大弱點──

  高速槍對三日月出手之時,鶴丸自願替三日月染上血色,不論有無靈魂,背後沒有什麼鶴丸會質疑的理由。

  「……為什麼,鶴……」

  抓著這一點,蜘蛛飛快地竄出竹林,將最後一位溫柔可憐的神明強奪過來。

  待開眼之後便能看到這裡有一顆絕美的首級作為祝賀他誕生的禮物。

  『──豈能讓你們這麼做!』

  熟悉的聲音將三日月拉出悲慟的泥淖,他聚精會神地辨認自己所見──漆黑名馬的巨軀飛躍頂頭,美鶴不熟練地操著韁繩保持平衡,同騎的小夜抓到絕妙的瞬間將蜘蛛擊斃。

  而後兩道猛勁的太刀斬將阻路的敵人逼退,「無論如何……都不能避免戰鬥嗎?」

  江雪左文字的祈禱是兩面刃,以同伴立場來說絕對可靠,明石和宗三也已前去其他的作戰地點支援。

  「是助太刀喔,三日月殿下!」雖然一期還累著,率領部隊時絕對不容許自己有半點鬆懈,他會全力以赴並不全是為了解救第一部隊的危機,「請去了結這一切吧,白川美鶴!」

  刀劍所能做的應該不僅是弒殺,若能成為某人強烈願望的助力,他們是在所不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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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不務正業寫太歡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完稿。゚ヽ(゚´Д`)ノ゚。

#後來才知道中脇差的刀在腹部...官方快點出第二本設定集啊(咳血

#助太刀好帥(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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