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枕大問題

[三日鶴]朧月傳心(8)

#現PARO 轉生梗(?)
#太多注意了…OOC一定會發生的
#引用龍膽丸與鶴丸同物說的捏造設定
#渣文筆、審神者、大量歷史捏造注意
#大概沒有帥氣的刀劍男士(?)
#原創姓名注意
#三日月的姓用了三条宗近橘氏說
#鶴丸用紀念白河天皇誕生說法取名白川

#親媽後媽要投石請用並級刀裝#

#前回 1  2  3  4  5  6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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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會叫得出三日月名字的多半是政府的人,這逼得美鶴不得不出手。

  抓住三日月的青年有種美少年氣質,在街上跟他大打出手太引人注意,就算有辣椒噴罐他也會因為罪惡感而不想拿出來用,但手無寸鐵的他倒還有幾片青豆煎餅。

  「放開三日月!」

  美鶴把折半的兩片煎餅,然後全部疊起來——一口氣捅進人家的嘴。儘管手段粗暴無厘頭卻有一絲逃跑的空檔,只要能把三日月趕離政府的眼線,他會無所不用其極。

  「鶴,等等!」他們跑的台階很顛,三日月沒辦法一次把話說完。

  「免談!我腿比你短一定第一個被抓啊!」階梯的頂端是通往清水寺的街道,那裡人特別多,只要混到人群裡他們就能想辦法甩開對方。

  就差那麼一步的時候突然一人在他們面前打開大紅色的和傘阻路,來者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他就在美鶴面前提起和傘。

  在烈陽下的長髮顏色深如黑檀,衣飾上的一點金一點紅,華貴感覺外顯卻不俗,凜厲眼神猶如冰冷刀鋒。

  「在那裡別動。」

  「午安啊,和泉守。」三日月腦袋探出美鶴肩膀,他若無其事地向對方打招呼讓美鶴搞不清楚現在狀況。

  「為什麼要跑啦?哈啊、哈啊……和泉守也在啊?」

  方才的青年從後追上,他們喚作和泉守的男子俐落收傘,傘頭對著美鶴指了指,示意他剛才說的話還算數。

  他大步走過美鶴和三日月身旁,拿和傘往三日月後腦敲一下,傘柄再敲一下青年腦門,而後撒手一揮整把扔回土產店傘桶。

  和泉守一句話把大家叫到附近餐館包廂裡坐,由不得人反對。

  「沒事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未免太沒神經了!」

  「哈哈哈,爺爺只是出來散步而已。」

  對三日月訓話確實需要一個包廂的空間,因為他們總是這麼吵鬧,不過和泉守在三日月面前就像孫兒一樣只有被摸頭的份。

  「原來你們也是刀啊,新撰組的土方歲三和沖田總司的愛刀……真是帥呆了!」美鶴被他們倆丟在一旁,他就跟大和守安定在角落吃餡蜜,「那你就是天然理心流的劍術天才的真傳了,雖然我對歷史一竅不通,可是我竟然覺得有點感動。」

  而美鶴口中的真傳,他的微笑裡堆滿奶油與砂糖甜,既然刀會和以前的持有者個性相似,說不定他們主人也曾擁有這般純真。

  「好像很久沒有聽到人這麼說了。」安定只要腦子在考慮戰鬥的事,就會忘記被人疼愛的感覺。「我有點好奇,白川先生和三日月先生是什麼關係?」

  「我是審神者啦,被停職的,想說沒事帶三日月出來放風。」然後現在大概是政府通緝要犯這件事他還是說不出口。

  「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三日月先生是什麼樣的身分我很清楚喔。」不論是神格還是歷史意義,安定知道政府對三日月宗近的偏執程度有點病態,「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之前引起騷動的審神者。」

  「不……騷動什麼,我可沒聽說啊,一個生活低調的小老百姓能做做什麼脫序事情?肯定是三日月把我帶壞的。」

  「白川先生是三日月的朋友呢。」安定笑道,「沒錯吧?」

  「我們、看起來像朋友啊。」如果刀劍男士的眼裡是這麼看的話,美鶴倒是覺得十分高興,還在桌面下緊握拳頭給自己提振精神。

  「畢竟要三日月先生做什麼是強迫不來的,所以我想你真的是深得他信任。」

  「你們也很擔心三日月不是嗎?」美鶴看看和泉守那邊,完全就是職業的介護人員架勢。

  「那是當然的,我們不完全了解人類,擁有人身之後反而得面對更多難題。」

  聽到安定的嘆息,美鶴似乎知道安定背後的無奈,只是有些話得壓低音量討論,「莫非你是在說鶴丸國永的事?」

  「你知道啊!」安定用氣音低聲喊叫。

  「我過問太多會性命不保嗎?」

  「不,只有高層的人才覺得這是機密,其實大部分同伴和審神者都知道。」他們新撰組刀和短刀們本來就擅長情報蒐集,安定是驚訝連權限這麼邊緣的審神者都耳聞過這件事。「原來你是想安慰三日月先生才帶他出來散心啊。」

  「有一部分是。」另一部分理由是美鶴想知道事情的全貌,如果能聽三日月親口說更好。

  「我不能告訴你事情的經過喔,基本上大家得對這件事都守口如瓶。」安定一句話馬上擊碎美鶴小小的希望,「……其實,我的……沖田總司的另一把佩刀……」

  之所以不想提,是因為這件慘事不只給三日月留下安以平復的創傷,他們當時失去整整「六名」同伴。

  「打刀『加州清光』、脇差『堀川國廣』……」光是說出一個熟識的名字就令安定呼吸困難,說出第二個便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打刀『壓切長谷部』、長槍『御手杵』、大太刀『螢丸』,最後就是太刀『鶴丸國永』。」

  「就是這六把刀……」這是美鶴第一次聽到折損部隊的全部成員名字。

  「清光和我同為沖田總司的佩刀,堀川則是——」安定只用眼神示意一下,畢竟和泉守總是要他不要說太多。「包含我在內,只要聽到這些名字,心裡就會產生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他和清光是沖田總司的愛刀,沒道理對彼此陌生,但是三日月證實了他們的記憶被時間之流修正過,既然自己所記得的一切都不可靠,那他要如何知道自己是否有實踐原本的信念?

  修復完成的神體是空殼固然讓人難接受,雖然不能將責任全歸咎給政府或其他人,可是他跟三日月有相同的心情,他想見清光一面好補上心中缺口。

  美鶴看過那樣的表情,他並不會對安定說些空洞的安慰話語,至於三日月,他還有能為三日月做的事情所以不能置之不理。

  「如果有我能做的事,我會盡力幫你。」美鶴的關心對於安定和燭台切都一樣通用,只要是他有辦法的事他一定幫忙到底。

  「我知道一些事情。」安定感動之餘趕緊擦掉鼻水、塞一口餡蜜,有意無意地做出吃東西的模樣,「短刀們的消息比我這邊還靈通,目前令人在意的情報都在他們手上。」

  「說起短刀數量最多的是粟田口派,他們那群孩子都很好說話的。」在美鶴看來街坊的小道消息應該是難不倒安定的,對安定來說難以觸及的情報,美鶴指著裝飾雕花裡的菊花借問,「你是說『這裡』有大家都不知道的新消息?」

  而說到跟皇室有關的短刀,那就是指平野了。

  安定沒有明說一切,卻暗指同伴不能歸隊的問題皇室也有份時,美鶴感到一陣顫慄。假如高層對這支部隊有特殊打算才將他們扣留這麼久,這樣一切就說得通,可是政府與皇室連成一氣,他實在猜不到他們接下來得面對什麼。

  「前田跟我說平野最近都無精打采的,他很擔心,還拜託我帶些平野喜歡的土產回去。」

  「他是很有原則的孩子。」美鶴一想到平野如果正承受著巨大壓力,他不可能也讓三日月攪和進去。「我可以幫你打聽看看,你就多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吧。」

  「……你真是個好人!哈哈,雖然白白的,但是個好人。」

  「跟白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安定拉著美鶴的手甩來甩去,他並沒有期望別人能幫上什麼忙,只要有人在乎他們他就會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把那傢伙放在身邊沒問題嗎?」和泉守看不出他們兩個在玩什麼,他跟三日月耗太久,想混進去也錯過了時機。

  「鶴是我見過最堅強也最脆弱的人類。」三日月只能說他很珍惜這份情誼,無意傷害美鶴。

  「我注意到你對他的稱呼了,不管他和鶴丸先生有多少共同點,別把你的執念強加在他身上。」以輩分來說,和泉守沒資格對三日月說三道四,可是有鑑於保護人類的義務,他還是要提醒三日月:

  「別再搞砸了,否則政府真的會讓三条派覆滅。」

  
  *


  每每和刀劍男士暢談過後,美鶴腦袋都會變得輕飄飄,看著大街上的觀光客會覺得人們似乎不太真實、這一切似乎不太真實,他們倆跟人流反其道而行,那種像是與世界趨勢逆行的壓力讓他一路牽著三日月的手。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尤其和泉守,居然直接請我們這頓。」美鶴很高興能在白天小酌,這樣才有放假的感覺,還送他一瓶清酒當禮物。「要是大家能一起逛就好了,至少去清水舞台轉一下也好。」

  「哈哈,沒辦法,他們還得去接歌仙才行。」那是美鶴沒見過的刀劍男士,不過三日月可以肯定就這麼放著不管的話,歌仙會在古董市場泡上一整天。「我們呢?我以為鶴會想去清水舞台。」

  「我改了一下行程,總之先回車站。」途中又經過三日月之前停下來的點,美鶴剛才在餐館裡用手機查過,三日月所敬拜的方向是高台寺,也就是關白之妻所埋葬的地方。

  有一說三日月直到高台院死後才作為遺物贈與德川家。

  「鶴會覺得我很可怕嗎?」

  「嗯?」美鶴有點不懂三日月的問題,他總覺得三日月自己早有答案。

  「我因為藝術價值大過實用性而被人稱為『不殺之刀』,身邊的人卻屢屢遭逢不幸。」三日月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講述自己的事。

  「人本來就很容易掛掉,你把那些人的死全覽在自己身上也太傲慢了。」而且美鶴聽說高台院是平靜地度過晚年,絕對跟三日月一點關係也沒有。

  「藝術,殺人可以不見血。」

  美鶴不是故意放開三日月,只是他手心發寒,有血液凝結的錯覺,但他也沒有再執起三日月的手。

  「想必鶴從今劍那裡聽說過什麼。」

  「是啊,大意就是說政府被你弄得很焦慮,希望你安分點。」在三日月面前裝傻是沒用的,裝傻方面三日月比任何人都技高一籌,所幸美鶴向來都有話直說,免得跟他浪費力氣。

  「和泉守剛才也警告過我,因我而死的人實在太多。」三日月是想藉著美鶴整理自己,除去那些美好印象的話,他很想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麼。

  在路途和在電車上美鶴都沒有說話,三日月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只是一些小故事,而三日月就像壞掉的收音機,不帶感情地訴說過去的片段。

  不是滿月也不是可缺可盈的半月,他是永遠有缺的三日月,不少人臣服於這般渾然天成的侘寂之美。

  三日月的執念只有那麼一個,他不曾深藏於心卻也不需言表。

  『將鶴丸國永交予我。』

  為了走入他的境界而嘗試實現他執念的人皆越過了某些界線,因而遭受牢獄之災和極刑。這些人並非泛泛之輩,不乏都是訓練有素的精英,三日月沒有要求過他們,所做所為全都是出於他們的意志。

  大概就是這一類的故事,模式不盡相同,所以三日月沒辦法把它們說得多有戲劇性。他表達訴求的對象從來不是單一位審神者或官員,如果有人在他身上找到令人心神嚮往的特質,即便彼此沒有交集,這些罪過跟他就不是毫無關聯。

  「到站了。」

  八站的距離對美鶴來說長得像是環繞全國,他心中最大的困惑是自己對那些故事無感,以人類來說甚是冷血。

  他認為自己跟故事裡的人都不一樣,三日月恐怕也是為了確認這點,只是三日月用這種從高處俯視一切的姿態看他,又讓他想起了初次見面時的煩躁感。

  或許三日月眼裡,想要為他補上永恆之缺的自己也是個傲慢的人類。

  美鶴深深吸氣大口嘆息,「三日月宗近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是三日月宗近。」憑三日月的智慧來說,這是他所得出的最完美答案。

  「拿我的問題回答,你心眼真壞。」

  「拿已有答案的問題問人就比較好嗎?」三日月笑道。「鶴想帶我去哪裡呢?」

  「去看這次約會的最大驚喜。」車站離目的地得走上一段路,美鶴要去的地方並非什麼絕美景點,但聽說那裡現在紫陽花滿開,也別有一番風情。

  他們在石鳥居下久站,就連三日月也沒有邁出腳步跨過那個寫著「藤森神社」的石碑。美鶴看來往神社的人潮,這紫陽花名所應該不會讓人失望才對,不過看三日月的動搖程度,他很懷疑他們還有欣賞花。

  「……三日月,要進去嗎?」美鶴從未見過三日月如此失神,雖說是他自作主張帶三日月來的卻又有點退縮。

  三日月也不開口回話,勉強抬眼直視這個石鳥居而後逕自走進去,都這個節骨眼了不宜再多找藉口迴避自己心情。

  美鶴跟他在手水舍洗完手,慢悠悠地往花苑過去。

  兩道的紫陽花滿開,顏色繁複錯落,花瓣反射的光宛如萬華鏡那樣多彩,蟲鳥皆會在上頭留連。

  「這樣的美景真是百看不膩,想必幫鶴排除了不少憂愁。」

  被三日月憐愛輕撫的紫陽花各個都變得更精神,他在花苑待著的時間遠比參拜久,見景思愁心事湧上,反而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此刻現世的紛擾對他已經無關緊要。

  三日月的反應有點出乎美鶴預料,美鶴無辜地搓著手機,也沒心思去網路上撈話題。

  「我知道鶴為什麼帶我來這裡,不管鶴在擔心什麼都請放心。」三日月在花苑小徑漫步,偶爾也記得把心神拉回來。「我知道鶴沒有惡意。」

  美鶴查到鶴丸國永曾被這間求勝運與學問的神社所供奉,雖然平安刀的過去難捉摸,至少這段軼聞相較之下是比較清楚的。

  「你覺得我害你,我就先跟你拼命。」既然三日月還有心情開玩笑,那他就不再擔心。「只是我不確定三日月真的懂。」

  「鶴說得有是。」三日月為了一睹純白花瓣上渾圓透明的露珠屈身,上頭宿著朦朧的日月光,對他來說這微小之物堪比任何有形寶物,「還望鶴能告訴我其中原因。」
  
  小而美的花瓣猶如孩童之手掬著的露珠甚是可愛,萬事萬物皆有歸宿的道理,三日月也希望能盡早顯現在自己身上。

  「……三日月,我知道鶴丸對你的誠心真意。」明知這嘴巴總會說不重聽的話,美鶴在說的時候心卻很平靜,「做為人,內心會有恐懼和悲傷的,可是你把自己當成無心之物,很難吸引真心。」

  三日月的身邊空空如也,偶爾有三条兄弟陪,除此之外別無他,這是難以爭辯的事實。

  「鶴說我所懼為何?」

  「鶴丸國永。」從目光被三日月緊緊吸引開始,只要用心就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你害怕見到活生生的鶴丸國永。」

  語音剛落,美鶴覺得脖子一陣冷颼,彷彿有人拿刀抵著,只要多說一個字就會被割喉,不過他還是要說──

  「三日月心中的鶴丸太美好了,你捨不得他。」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這就是為人的本質之一,假如三日月一直緊抓著那個鶴丸,那鶴丸只會永遠存在他心裡。

  「鶴丸國永就是你心中之缺,你對它的執迷讓你遠離現實很久了。」

  美鶴想讓三日月可以腳踏實地去活出自己的日子,他對三日月有私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從何時開始的已經無關緊要,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三日月好好叫他一次「美鶴」,而不是那個曖昧的名字。

  用力吸了鼻子好幾次還是沒能掩飾自己的情緒起伏,美鶴轉頭一看反而被三日月嚇得鼻水倒灌。

  「鶴,怎麼了?」

  美鶴倒抽了一口氣,「三日月,你在哭。」

  儘管只是靜靜地流淚,但足以確定被三日月壓抑的悲傷份量。

  「我……」三日月越去擦拭就會傾出越多,他使用人身這麼多年從沒這樣不受控,「我不是、我真的不想……」

  已經十幾個年頭了,三日月想不通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關於他對鶴丸的聲音與記憶,全都慢慢地隨著眼淚溶解。

  或許他真的把初見鶴丸的那日過度美化了,他在那裡明明有聞到血腥味、看見槍頭穿心——承受痛苦的鶴丸怎麼會帶著笑容赴死?

  「三日月!」美鶴見三日月身體傾斜趕緊過去攙扶,把那個淚流不止的臉龐保護在懷裡。「三日月,你……」

  「……我不想為鶴丸哀悼。」三日月寧可執迷也不願面對沒有盡頭的孤獨。

  「哥們,幫我個忙,再忍耐一下。」美鶴抄起行李和三日月直接離開神社,他叫了計程車去附近最好的溫泉旅館。

  沒了魂的三日月無所依靠一路緊黏著他,要是知道三日月對鶴丸用情這麼深,他就不會為三日月做這些。

  現在,他有那麼點討厭鶴丸國永了。

  「住一晚,刷卡!別送晚飯!」

  旅館櫃檯人員看到狼狽的兩人登記入住,招呼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只能照做,拿到房間鑰匙後美鶴還替他們省了帶路的工作。

  美鶴一把三日月運到房間,兩個人就一起倒在褟褟米上,他累得只能用腳把門關起來。

  「三日月,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現在室內燈光昏暗,沒有別人只剩他們才敢哭出來,這一切讓他感覺很糟。

  美鶴需要三日月胸膛的時候,三日月確實將他拉了過去輕輕地撫摸。

  「等等……三日月!」感覺到三日月的呼吸湊近耳邊,美鶴口齒不輕地喊停,他伸手去拿和泉守送的酒,並且拿三日月買的豬口杯給他倆盛酒。

  三日月看著美鶴飲酒沒有猶豫,反倒是他手上這小小一杯讓他猶豫頗久。

  想到這是放棄思考的辦法他決定一飲而盡,而後就被美鶴壓制在地。

  三日月反應不及,只知道美鶴餵了自己一口酒,慌亂中大部分都灑到彼此身上,很快地皮膚就開始有寒意,然而親吻能孕育熱量,他們都不願意輕易放開對方。

  「三日月……三日月你沒有錯。」美鶴要三日月把一切推託給酒精還有他。「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我的錯……」雖然摸到三日月的襯衫鈕釦,可是美鶴腦子太茫解不開,乾脆用牙齒咬斷。

  親暱摩娑三日月脖頸鼓動的同時,美鶴也感覺到下腹在緊張騷動,三日月的大掌滑過他股間時,它的溫度和刀繭的觸感都清清楚楚。

  「……我知道。」三日月翻身換位,將清酒拿來豪飲半升,不可能不醉,且求能在一瞬間忘卻為人的所有煩憂。「我知道了。」他靠近美鶴耳邊輕聲地再說一次。

  哭泣的兩人前額緊貼,悲傷地相戀相愛。

  
  *


  美鶴從沒住過這麼好的旅館,不過他和三日月共用一條被褥,以彼此為枕,起床只有渾身痠痛和宿醉的份,所謂美好假期夜晚該有的通通沒享受到。

  經過昨夜幾乎把想說的話都說盡了,吃早飯的時候彼此無言以對,除了三日月硬把美鶴拖去泡溫泉療養身體之外,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會迴避對方視線直到退房。

  他們都同意假期到此為止,若要美鶴說個結論的話,至少那個溫泉沒有愧對燭台切的信用卡。

  回家路上也都是一語不發避免交談,可是他們依舊一路牽手,心裡仍牽掛彼此。

  三日月沒辦法為美鶴做些什麼,所以總是覺得自己沒道理讓美鶴付出這麼多,美鶴對他亦親亦友,就算生命的長短差距令人痛苦,他也想一直照顧這個惹人憐愛的人子。

  「三日月。」美鶴在電車上靠著三日月休息時,他突然打破沉默。

  「什麼?」三日月猜那個藏在背包後面的笑容,肯定又有什麼讓他意想不到的鬼點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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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鶴沒有身分證明不能辦卡,光忠一看帳單驚為天人

#巴不得讓三日鶴早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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